拐賣少女的復仇
出自專欄《死亡遊戲:一個念頭引發的驚恐事件》
我沒有想到隻是大意喝下瞭一瓶礦泉水,就讓自己身陷絕境。
1
我叫趙來娣,22 歲,一名野模。
野模沒有正兒八經的模特經紀公司,所以我要自己尋找演出機會。
我盯上瞭「時尚麗人」微信群裡的峰哥。
峰哥真名郭峰,是模特經紀人,經常會在群裡發佈一些「活兒」。
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,我發現峰哥在野模圈裡,口碑不錯。
這次,峰哥在群裡又發「活兒」瞭:
「急招平面模特,身高 1.70 以上,日薪,3000,要求面容甜美,吃苦耐勞者優先。」
如果是某飯局,酒宴等,或許我會猶豫,因為這種「活」可能不太正經。
平面模特都是拍攝美妝或者產品手冊之類的,所謂吃苦無非就拍攝時間久,掙錢吃苦,天經地義。
我加瞭峰哥微信,峰哥說要面談,看我的條件再決定用不用我。
「峰哥,你這次的活如果給我,咱們五五開。」在一輛黑色奧迪 A6 裡,我見到瞭峰哥。
想讓峰哥傾斜資源,那自然也要舍得投入,我果斷許諾瞭峰哥收入的返點。
「你條件還不錯,不過……」峰哥見到我,先是上下打量我。
我知道那是男人對女人渴望。
我想起瞭很多模特圈裡那些「規則交易」。
正當我防備著是否要跳車時,峰哥出乎意外的遞給我一瓶百歲山,替我擰開。
「別急,你先喝口水,我把相關待遇跟你細說一下。」
我放松警惕,接過礦泉水喝瞭起來。
不到兩分鐘,我視線模糊,倒瞭下去。
2
我在一間充滿羊騷味的黑屋裡蘇醒瞭過來,下身撕裂般疼痛。
周圍全都是草,還有泥土以及動物糞便。
我在哪?很快我想起瞭喝下的礦泉水的那一幕。
郭峰有問題!
我忽然想起一個殺人案,兇手就是用註射器把毒藥從瓶蓋處註射到未開封的礦泉水裡的。
峰哥難道是傳說中的人販子?他這是把我賣到哪裡?
是娛樂場所的站街女,還是山溝溝裡給光棍漢當媳婦?
我不寒而栗。
這時,木門上的一個小窗口被人打開,一個臉型粗獷,戴著金黃色金屬項圈的男人,遞進來一個破舊鐵制飯盆。
「放我出去,求求你!」我大聲求饒。
他沒有任何反應,隻是用火熱的眼神盯著我的身體。
見我沒接飯盆兒,他打開門把飯盆放在瞭門口。
飯盆裡有兩個饅頭,還有一塊連著骨頭的羊肉。
我想沖出去,被他粗魯的推瞭回來,然後他迅速關上瞭門。
他指著飯盆說「吃飯」,然後就撲瞭過來,我奮力掙紮,用飯盆砸瞭他的頭!
我的行動刺激到瞭他。
「混蛋,你放開我!」
他罵瞭一句,撕我的衣服撕得更兇狠!
我嗓子喊啞瞭,淚水早已流幹,身上殘留著他身上的汗臭味,還有他留在我身體內的污濁味,讓我無比惡心!
這個該死的混蛋像野獸一樣再一次侵犯瞭我!
3
我根本沒有食欲,隻想逃離這裡,我撲在門口大喊,可無人回應。
天色很快暗瞭下來,飯菜被我打翻,沒有食物,我也不想吃。
我試圖以絕食換取離開的機會。
但直到耗盡瞭所有的力氣,都沒人搭理我。
我的頭發都散瞭下來,高跟鞋早就沒瞭蹤影,身上沾滿瞭淤泥和污穢。
我像一頭白色的豬一樣,躺在陰暗的房間內,成瞭他發泄的工具。
夜裡,我絕望地再次沖向木門。
木門居然打開瞭,他忘瞭上鎖!
我欣喜若狂,深一腳淺一腳沖向遠處的黑暗。
路上,我都不記得我摔瞭多少次,身上疼,下面更疼。
我實在跑不動瞭,但又不敢喊,在我筋疲力盡的時候,癱倒在瞭一條大路上。
天已經微微泛亮,我遠遠看到一個人,牽著狗從我身後追瞭過來。
我絕望瞭,是那個惡魔!
我再一次被剝光瞭衣服扔進瞭地窖,這一次我的手腳都被纏上瞭鐵鏈。
他再一次出現在門口,放下饅頭和連著骨頭的羊肉。
這一次,我不在抗拒食物的誘惑,狼吞虎咽。
夜裡,我感覺肚子絞痛,渾身發冷。
我吃瞭不幹凈的東西,發燒瞭。
「救命!」
我的呼救起瞭作用。
有人打開瞭門。。
但我等來的是又一次惡狠狠的侵犯。
4
一個陌生的身體壓在我的身上。
而這隻是噩夢般的開始。
一個接一個,木門持續開關瞭多次,最後,我已感覺不到下半身的存在。
過瞭很久,戴項圈男人進來瞭,把我扛瞭出去,放在他傢帶著發黴味道的木床上。
我發燒還未退,整個人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一動不動。
房間裡有燈。
一位須發皆白戴著氈帽的老人,帶著大木頭箱子。
為我把脈。
「金山吶,女娃得瞭熱病,要去醫院哩,我這裡隻有治牲口的藥,給人吃不中哩!」
原來他叫金山。
「中!」金山說瞭一句,我心如死灰,他要給我吃牲口的藥?
獸醫說:「金山吶,女娃咋來的我不管,人死瞭,你要吃槍子哩!」
「我吃槍子,你也得吃!」金山罵他。
我原本想向這位獸醫求救的願望之火,被他這句話瞬間澆滅。
原來他們是一夥的?
5
我還是吃瞭獸醫的藥,盡管很難吃,效果卻很猛。
也許是我命大,我活瞭下來。
但我的噩夢並未結束,恰好相反,才剛剛開始。
到他傢裡來的人如流水一樣,每天一兩個,有時候五六個,不一定。
金山隻管收錢,連續幾個月都是這樣。
我成瞭金山賺錢的工具。
這種日子生不如死。
直到有一天,我再次見到瞭郭峰,把我心頭所有的仇恨全都激發瞭出來,我要撲過去咬他,他躲避瞭過去,冷冷的看著我,似乎已經認不出我。
金山把我重新關回到瞭黑冷的屋子內,郭峰走後,才把我放瞭出來,把我一頓毒打。
郭峰那次又送來兩個女孩,都很漂亮,都在昏迷,如同死人一樣。
金山很高興。
當天晚上,又來瞭幾個男人。
原本我所棲身的黑房內,再次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,她們經歷著我所經歷的一切,如此循環。
接下來,我徹底明白瞭慘絕人寰這個詞的意思。
第二天一大早,金山找來幾個人,把其中一個女孩抬瞭出去。
那幾個人來的時候,還提著藍白相間的箱子,我以前見過,那是便攜式冰箱。
我透過鎖起來的窗戶看見,女孩露在外面的手腳都是淤青,另外,女孩的腿上都是血。
她皮膚慘白,毫無生氣,臉上蓋著破佈,肚子上被劃出瞭一個口子,死瞭。
女孩的器官被取瞭出來,死後連個全屍都沒有。
取出來的器官能賣錢,但沒用,因為人在夜裡就死瞭,人死後十五分鐘內取器官最合適。
我眼看著對方點瞭三千給金山。
我在暗罵金山愚蠢的同時,也為人命的低賤感到悲哀。
金山賺的是黑心錢中的黑心錢,他連牲口都不如!
金山出去一個多小時再回來,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還沒死的女孩被送瞭出去,至於送去哪,我不知道。
我被死亡的恐懼震撼瞭,也麻木瞭。
我的麻木被金山他們認為是順從的標志。
也因此我得到瞭一定的自由,但沒有再見到任何一個女孩。
金山讓我把黑房內的血打掃幹凈,我忍著惡心,清洗著地上的血污。
每一次清洗都讓我對這幫人渣的恨加深一分。
我不想死,求生的本能支撐著我,還有對郭峰這個人販子的憎恨。
但我還有生路嗎?
6
我吃什麼都吐,月經推遲瞭一個月,我擔心的事情終於到來。
我懷孕瞭。
距離我被賣到這裡已經有半年,天氣從炎熱變為寒冷,但並不是特別的冷,這裡應該是南方某地。
肚子一天比一天大,但性侵沒有停止。
金山不知道是誰的種,他也不關心,繼續賣我賺錢。
但我不想每一天過的像畜生,我決定展開反擊。
「孩子是你的。」有一天,我對他說。
他冷冷的看著我,滿臉橫肉都在顫抖,目光停留在瞭我鼓起來的肚皮上,隨後突然撲瞭過來。
事後,由於頻繁的房事,我流產瞭。
大概是怕難以找到像我這麼『順從』搖錢樹,金山叫來瞭獸醫。
這次獸醫帶來瞭一位年紀不大、戴著眼鏡的男人,看的出來,金山對他很尊敬。
他給我吃瞭點藥,我從他復雜的眼神裡,看出瞭一絲憐憫。
這種眼神我之前見得太多,但從來沒有誰真正伸出援手。
但我並不放過任何機會。
「救我!」在他檢查我身體的時候,我拉住他的手,虛弱的求救。
他十分緊張,但沒有答應。
金山對他很客氣,發瞭煙,他沒接,又看瞭看我。
我一隻手死死抓著眼鏡男的衣角。
「躺下。」他隻說瞭兩個字
我不知道他該用什麼方式來為我流產,這裡連基本的無菌環境都達不到,但我發現,他的手比之前幹凈瞭很多。
但我還是躺瞭下來,我不能留著肚子裡的野種。
手術過程用瞭麻藥,很復雜,但我又一次命大,挺瞭過來。
等我蘇醒,屋裡隻有眼鏡男靜靜的坐在我身邊。
見我醒瞭,他給我留下瞭一盒藥還有幾塊糖說:「一次一粒。」我一看,藥是敏婷,避孕的。
糖不知道哪來的,大白兔,他見我發愣,把糖剝開,塞進瞭我的嘴裡。
「你,你放瞭我,我怎麼都行。」我從他的身上看到瞭曙光。
他什麼都沒說,出瞭門。
我的希望又一次破滅,但我並未放棄。
我對金山的憎恨與日俱增,但我毫無辦法。
直到我又一次遇見瞭順子。
7
我在墮胎之後休養瞭近十天時間,這十天也是我來到這村子之後相對自由快活的十天。
我繞著村子周邊轉瞭很多圈,我去瞭河邊和田地。
我吃到瞭金山買的牛羊肉和蘋果。
這段時間金山一直對我形影不離,正當我以為金山迷戀於我的美色時。
他的一句話,將我打落深淵。
「下午去順子傢。」他突然來瞭一句。
順子!
我想起來瞭,之前來過,曾偷偷的給我塞瞭七十塊錢。
順子身強力壯,比金山高出一個頭。
事後我還把錢藏在金山傢墻壁的磚縫裡,金山不知道。
我的眼睛亮瞭起來。
金山見我不作聲,說:「生完孩子後,我給你買幾身衣服。」
順子傢在三個山頭之外的山裡,周圍沒有人傢,半山腰就他傢一戶,門前是河,河水湍急,屋後是山,隻有一條路通向他傢。
他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,齙牙口臭,像是一頭餓瘋瞭的野狗。
順子花瞭四千兩百元,買我的肚子給他生孩子,生瞭男孩順子再補給金山四千元,生瞭女孩金山退兩千元給順子,而我作為生孩子的工具,可以得幾件衣服。
我到順子傢的頭一晚,順子把我渾身都摸瞭一遍,播種的過程幾乎沒有任何快感,但我喊得幾乎讓整個山頭的人都能聽見。
我知道金山肯定藏在不遠處聽著,我就是要讓他聽。
兩個月後,我懷孕,八個月後,我臨盆。
接生的是眼鏡男,我從順子的嘴裡知道他叫重文,另外還有一個老太婆,捯飭得像是金山傢畫像裡的門神。
接生完畢,順子一臉陰沉,他知道,我也該回去瞭,並且金山還得退給他兩千元錢。
接生婆和重文走瞭之後,順子在門口抽旱煙,一口接一口,看來他覺得兩千元花得冤。
我看著躺在我身邊哇哇哭的孩子,覺得她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,不能和我一樣活在這裡。
因為這裡是魔窟。
我把孩子抱瞭起來,扔進瞭他傢屋前的河裡。
孩子哇哇的哭,連一口奶都沒喝,順水漂瞭幾十米,沉瞭。
順子沖過去要去撈,但跑到一半,停瞭下來,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被水沖走瞭。
「你留下我,我再給你生一個兒子。」我對著目瞪口呆的順子說。
順子把虛弱的我摁在水裡淹瞭許久,不停的罵。
等我隻剩半口氣才出水,一聲不吭,隻是狠狠瞪著順子,仿佛在看一個死人。
8
順子和金山打瞭起來,原因是我殺瞭他的女兒,順子以此要挾,讓我免費再給他生一個。
金山不是順子的對手,惡狠狠的瞪著我。
我委屈的看著金山,讓金山覺得我不是自願留下來再給順子生孩子的,不管金山信不信,他沒賺到錢,還挨瞭打,這個仇他肯定想辦法報。
在順子菜刀的威脅下,金山讓我留瞭下來。
接下來每天晚上,我努力取悅順子,還讓他點著燈。
順子答應瞭,但他不知道這盞燈就是他的催命符。
盡管他沒直接害我,但也不是好人。
第三天的夜裡,金山果然提著菜刀,借著燈光摸瞭進來。
他對著床邊的順子連續砍瞭幾十刀,順子當場沒死,在地上爬瞭一段,血濺得到處都是,他還沒爬到門口,腦袋就被金山砍得就剩塊皮連著。
從金山開始砍,我就在哭,金山一邊砍一邊重復念叨:「你他媽的!你他媽的!」
我的臉上被噴得都是血!
這一次,我真正見識到瞭金山兇殘的一面!
我被嚇得蜷縮在角落裡,不停的嘔吐。
順子死瞭,他把我當貨物一樣買賣,當然該死。
盡管我最好的初衷是讓他倆共歸於盡。
順子死瞭,金山沖過來打瞭我幾巴掌,把我打清醒。
我沒反抗,反而順勢撲進瞭金山的懷裡,說:「還好你來瞭,快帶我走,我是你的。」
金山不知道是真心軟還是不舍得我這個他的個人財產,把我扛瞭回去。
趴在金山背上的我笑得很詭異,試驗成功,原來我手中還有一件威力驚人的『殺傷性武器』。
9
重文經常來,他是獸醫的孫子,上過學,懂醫術。
可能是他讀過書的緣故,金山對他有種對文化的尊敬。
他每一次來,都是為我檢查身體,同時悄悄的給我帶點糖,他告訴我,這裡叫「拐子村」,離最近的縣城,有 70 裡。
他告訴瞭我最重要的信息,但沒有告訴我縣城的方向,重文也有私心。
這裡沒人敢得罪金山,更不敢報警,掙黑錢他們都是一條線上的,誰也不幹凈!
我隻是導火索,金山早就開始殺人,他殺瞭不止一個,當初那個女孩死的時候,沒少受他的罪。
我當然知道重文喜歡我,我嘗試著誘惑他,他拒絕瞭。
但我看到瞭他眼神中的掙紮。
我露出瞭獵人看見獵物般的笑容。
過年的時候,金山真給我買瞭幾件衣服,我的身體到處都是病,一到陰天下雨就疼,而且婦科病一大堆,衣服不能治我的病,幸好重文給我帶來瞭藥,我的身體在逐漸恢復。
郭峰又來瞭,他帶著一個染得五顏六色頭發的女孩,從她驚恐的眼神當中,我看出瞭她的絕望,和我當初一樣。
她沒有被送走,也不知道死沒死,她就在黑房內,不時的有男人來。
我聽郭峰和金山在說話,說話的時候,郭峰眼神不時的飄向我。
我聽見郭峰和金山的談話,才知道郭峰也是這裡的人,他聰明,懂發財的路子,就帶著金山一起發財。
黑心的人都長在一個地方。
過瞭一會,他們吵瞭起來,郭峰壓低聲音,我聽郭峰說「她心太狠」、「把她弄出去」的話,金山大吼大叫:「不行,那是我女人!其他女的可以弄,她不行!」
郭峰罵他:「你別好殺!要殺提前通知,帶出去的器官都沒用!要殺提前告訴我,我來拿器官!」
金山沉默。
還是有男人來,但不是沖我,而是去瞭黑房,黑房中還有女孩,這是又一個生死的輪回。
郭峰每一次來都在金山這裡住幾天,她帶來的女孩就負責伺候他。
但我敏銳的發覺瞭他每次看我的異樣目光。
貓哪有不偷腥的,我暗暗記住瞭郭峰的「弱點」。
10
我獲得瞭更多的自由,但走不遠,金山總是會跟著。
清明節後的一個晚上,我到黑房裡看,見到瞭那個染發女孩。
她的肚子鼓鼓的,顯然懷瞭孕。
她眼神渙散,見我進來瞭,沖著我念叨著「Si」這個音。
「你傢是哪的?多大瞭?你叫什麼?你是怎麼被郭峰騙來的?」我試圖通過詢問,更多的瞭解郭峰這個人。
但她一言不發,隻是緊緊抓著一個鐵釘子在地上磨。
第二天,我得到瞭女孩死亡的消息。
她用鐵釘劃開瞭自己的動脈,失血過多而死。
我看見墻壁上,寫滿瞭「死」字。
我感覺胸膛裡憋著一團火,它需要宣泄。
但金山又把我帶瞭回去,這一次,他沒鎖我。
「還有人來嗎?」我問。
他沒說話,當天晚上,金山把我洗得幹幹凈凈,擺在床上。
金山看瞭看,罵瞭一句,「他娘的!你可別死!」然後關瞭燈。
他和之前一樣,把我全身啃瞭一遍,在我身上用出瞭全部的力氣。
最後他喘著氣說:「給我生個娃!」
原來他要那女孩給他生娃,但是娃娃還沒生出來,她自殺瞭。
實際上那女孩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金山的。
我發現,金山和很多女孩都上過床,但都沒懷上。
很好,原來你還有傳宗接代的念想。
我的腦海裡出現瞭一個大膽的計劃。
11
往後的日子都是這樣,金山不知道哪來的精力,天天都要。
期間有不少人來,都被金山轟走瞭。
重文來為我把脈,金山很想知道我到底懷上沒有,但每一次都很失望。
我知道不能再拖瞭,計劃必須要執行下去,而我還缺一個我信得過的男人。
六月,重文又來,給我把脈。
金山不停地在旁邊問重文我是否懷上,我祈求著看著重文,重文明白瞭我的意思,讓金山到外面等。
金山不願意,重文說:「你吵吵得很哩,我都把不到脈哩!」
金山隻能到外面等,走的時候,「砰」得一聲關上瞭門。
金山出門後,我低聲對重文說,「你上來。」
重文猶豫。
「我身子臟瞭,但心不臟。」我說,「要不,你把我買回傢。」
不等重文猶豫,我把他拽到瞭床上,重文推開瞭我,我知道他心裡幹凈,對女人有潔癖。
但他還是沒碰過女人的男人,到瞭床上後,他沒再猶豫,壓抑瞭許久的山洪徹底爆發。
兩個月後,我懷孕瞭,金山十分驚喜。
我猜到瞭金山是不育,但他自己不知道。
八個月後,我生下男孩。
我感覺到瞭金山心裡有種東西在變化,他可能對我真有瞭感情,但這感情是畸形的。
我哄著他:「女人的肚子靠男人種,生不下孩子不是男人的事,是女人肚子的事。」
金山信瞭,我的話讓金山對我的防備逐漸松懈,我持續為金山灌迷魂湯。
男人要哄,沒幾個男人能過得瞭美人關,金山也是。
從此我獲得瞭更大的自由。
期間,郭峰不定期的來,我也終於摸出瞭郭峰到來的規律。
勾引重文是正式計劃的第一步,取信金山是第二步。
眼看著時機成熟,我也該收網瞭。
12
金山認為我懷孕,是重文醫術高明的功勞,請重文喝酒。
重文酒量淺,沒幾杯就有些醉意,而我的酒量連金山都甘拜下風。
大半夜,他喝醉瞭酒剛趴在桌子上時,我已經借著酒意,迫不及待抓起酒瓶,對著金山的腦袋砸瞭下去。
來這裡的每個日日夜夜,我從未放棄對這個惡魔的詛咒。
我必須殺瞭他,親手。
重文嚇得臉色蒼白!
金山頭破血流,瞬間醒過來,掙紮反抗,但是他喝多瞭酒,手腳不穩,被我壓在身子下面。
他奮力反抗,有幾次差一點被他反抗成功,我喊重文:「幫我!幫我!」
「你敢動我,老子弄死你一傢!」金山對重文大吼,「打死她,我給你一個媳婦!」
「你想我死嗎?」我大吼。
重文終於拿起瞭凳子,對著金山的腦袋砸瞭下來!
金山不動瞭,但是我手上沒停,也用凳子砸,把金山的腦袋砸得四分五裂!
重文被這血腥的場景連嚇帶怕,吐瞭一地污穢,酒也醒瞭。
熟睡的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!
重文跌倒在地上,喘著粗氣:「殺人瞭,殺人瞭!」
我說:「我殺的,和你沒關系,你回傢去!」
他要走,來到門口,他又回來,用被褥把金山屍體裹瞭。
我們兩人守著屍體過瞭一夜,我鎮靜的抱著孩子熟睡,重文縮在角落裡,第二天金山的屍體都涼瞭。
第二天天剛亮,門外進來瞭人。
是獸醫。
獸醫看見地上死掉的金山,沉默片刻,說:「你走。」
反應過來的重文追過來,在我的手裡塞瞭很多錢。
但這一次,我一動不動。
順子是沒把我當人看,該死。金山是沒把所有女人當人,藐視生命,更該死!
「我能給你們帶來財路,前提是你把金山屍體處理瞭。」
我知道獸醫憎恨金山,當然他對我也沒好感,即便我給他生瞭重孫子。
但我需要他處理屍體,也為瞭穩住重文。
獸醫渾濁的眼睛盯著我看瞭半天,最後一聲不響把金山的屍體拖瞭出去。
如果說順子、金山都屬於人渣該死,那麼毫無疑問,人販郭峰應該千刀萬剮。
而我已經為他佈瞭個局。
13
在局裡,重文是我最重要的幫手。
在金山死後第三天,郭峰來到瞭拐子村,他帶著一個長發女孩,有說有笑。
女孩很美,穿著露臍裝,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,我看見她肚皮上有紋身,也看得出他對郭峰滿臉崇拜。
又是一個羊入虎口的可憐羔羊。
見到我和重文,郭峰很詫異,問我:「金山呢?」
「他不會回來瞭,現在這裡歸我管,你把人給我。」
郭峰不信我,但一旁的獸醫也作證說金山忽然得瞭瘧疾死瞭。
獸醫是和金山多年的黑市搭檔,他開口,郭峰頓時信瞭五成,再有重文作證,郭峰信八成。
但那女孩察覺到瞭異樣。
女孩在郭峰愣神的時候,掙脫而逃,我率先沖瞭上去,隨後是重文,將女孩抓瞭回來,塞進瞭黑房。
黑房被我和重文重新打掃過,沒有瞭血腥味,放瞭一張新床,地面用稻草重新鋪過,地面之下,埋著金山的屍骨。
但我當著他的面冷酷砸斷瞭女孩的手腕。
面對哭嚎連天的女孩,我無動於衷。
[K1] 因為她是我取信郭峰的重要一環。
這種心態的變化,讓我從人變成瞭鬼,我其實和金山他們一樣。
「我是他的女人,金山沒瞭,我跟他瞭。」我指著重文說。
重文默認。
郭峰瞇著眼露出笑容:「倒是沒想到你變化這麼大。」
他還是認出我瞭,但卻絲毫面不改色。
「我已經回不去瞭!」
我隻說瞭這麼一句,郭峰一定明白我說的什麼。
之後我把金山、順子倆人所有存款加一起近兩萬塊錢全部給瞭郭峰。
我說:「這是一半定金,下次來再付一半。」
郭峰拿著錢,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就走瞭。
但我從他貪婪的眼神中知道,他一定會回來。
因為我知道一句話,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。
拐子村的任何人都不可能給他這個高價。
而下一次,就是他的死期。
14
「你真的要殺他?」重文問我。
「你給我準備一些老鼠藥吧,別的毒藥也行,要能毒死人,但不要立即死的那種。」
這就是我的回答。
幾天後,重文拿來瞭一種黃色的粉末。
他忍不住說:「我送你走吧!」
他知道我要殺郭峰,他想救我,但我們手上都有人血,回不瞭頭。
我隻要把殺人的事全扛下來,重文能活下去,孩子沒有母親,但該有個父親。
重文沒有去叫人來折磨女孩,他心善,幹不瞭這樣的事。
是獸醫去喊的人,原本那些沒有老婆的光棍全都回來瞭,和往常一樣。
我無法阻攔,因為這是我答應獸醫的財路。
女孩發瘋般地喊叫,後來就沒聲瞭,我對她說:「你聽話,我能讓你活,你不聽話,你死瞭連埋的地方都沒有。」
女孩認命瞭,她叫莎莎,和郭峰網戀一個多月,見面後,郭峰騙她去南方自駕遊,把她騙到瞭這裡。
她把我當成瞭救命稻草,和我當初央求別人一樣央求著我放瞭她。
可惜沒用。
但我讓重文接上瞭莎莎的手腕,雖然沒有以前靈活度好,至少還能保住那那條胳膊。
也因為我的這個舉動,莎莎對我產生瞭一絲依賴,這有利於我計劃的實施。。
郭峰最終還是來瞭,但時間比我預期晚瞭一個月。
他來的時候,天氣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,他看瞭一眼黑房內光著身子的莎莎,很滿意,我把莎莎賺來的錢都給瞭他,另外我還從重文的手裡,要瞭一部分。
這一次郭峰沒帶人來,可能是怕我整出么蛾子。
山裡的路不好走,他每一次來,都和金山說事,有時候留一天,有時候留好幾天。
這一次,他同樣留瞭下來。
他是來收錢的,同時也看看我這邊的情況,
說白瞭,就是對我的考察和試探。
現在他很滿意,我知道,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。
但是莎莎的目光當中,露出瞭膽怯,讓郭峰似乎看出瞭什麼。
15
晚飯很豐盛,但郭峰的目的不在飯上面,他警覺的看著我,試探著問:「金山是你殺的?」
「他是得病死瞭,要不要挖墳讓你看?」
郭峰露著白牙,不停的笑,這混蛋笑起來不知道害死瞭多少姑娘。
我必須卸掉他內心的最後防備。
我主動吃瞭一口肉,他還是警覺地看著我吃瞭一會,然後才開始吃。
「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?」他問的是莎莎。
我說:「她怕你。」
他又笑瞭,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。
「晚上我們倆人伺候你,隻希望以後在生意上你多多關照。」
我的話完美詮釋瞭一個落入魔窟,自甘墮落並打算一條道走到黑的魔女形象。
莎莎來瞭,郭峰用各種方式逼迫莎莎,看她求饒,下跪,哭泣。
還打她,他骨子裡是個變態虐待狂。
而我隻是靜靜的脫光衣服,躺倒瞭床上。
我估算著毒發的時間,我吃的肉少,加上剛才大量的喝酒。
我相信郭峰發作的肯定比我早。
是的,我在賭命。
果然,被我身體吸引的郭峰還沒到我的床邊,就痛苦的捂住瞭肚子。
咣當!
他倒在瞭地上,手伸出來,要抓我。
我肚子也有些疼,坐起來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。
重文拿來的藥的確有效果,但人沒那麼快死去,有一段時間的痛苦掙紮過程。
他看著我,臉色鐵青:「你他媽真歹毒!我殺瞭你!」
郭峰在地上滾來滾去,和我當初的姿勢幾乎一樣。
我翻身從床底抽出一把砍刀來,對一旁發抖的莎莎說:「砍,你想砍哪就砍哪。」
莎莎動都不敢動,像耗子一樣縮在門後面。
重文這時沖瞭進來,立即把我拖到瞭屋後的茅廁旁,用糞水不停的往我嘴裡灌,直到我把隔夜飯都吐出來。
之後他又給我我灌瞭許多清水,吃瞭藥物阿托品。毒藥是重文拿來的,他知道怎麼解。
等我渾身發軟回到屋裡,郭峰已經開始口吐白沫。
聽著他的哀聲求饒,我依然一動不動。
是的,我就是要郭峰聽著自己的痛苦哀嚎,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。
這是我為無數被他拐賣女人所贈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。
眼看著郭峰即將進入最後的死亡倒計時。
我一把拉起莎莎的手說:「不要怕,我教你。」
我拿著刀,對著郭峰的下身砍下去。
但這時,意外發生,本已奄奄一息的郭峰,突然用盡全身的力氣,抓住瞭我的腳踝!
16
我被嚇瞭一跳,急忙對莎莎說:「他中毒瞭,快殺瞭他。」
莎莎也被郭峰突如其來的動作嚇瞭一跳。
跟著她迸發瞭這輩子最大的勇氣,一把搶過我手裡的砍刀,瘋狂的砍向郭峰。
我倆就這樣兩個人抓著一把刀,一起砍。
不知道過瞭多久,我倆停下瞭動作。
地上鮮紅一片,血肉模糊的郭峰早就不知什麼時候氣絕瞭。
「坑挖好瞭。」重文進來說瞭一句。
我沒說話,隻是輕輕搖瞭搖頭。
莎莎終於冷靜下來,一屁股蹲在地上,放聲嚎啕大哭。
第二天上午,獸醫傢的三條大黑狗,享受瞭一頓豐盛的午餐之後,也紛紛死去。
最終,還是獸醫出面,清理瞭一切痕跡。
尾聲
黑房不再黑,有瞭燈。郭峰死後半年,新來瞭一個人販子,是獸醫帶著他找到瞭我。
他帶來瞭兩個女孩,一個 20 歲,一個 23 歲。
我把她們留瞭下來,之後的路怎樣,靠她們自己走。
我也不怪獸醫,他還有點良知。
拐子村的黑色的產業鏈還在,我沒有能力把它連根拔除,但我可以救下每一個值得救的人,以我自己的方法。
我把郭峰身上搜集到的四萬塊錢都給瞭莎莎,說:「你走吧,忘掉這裡,好好生活。」
莎莎被重文送到瞭 70 裡外的縣城車站。
「別再殺瞭。」重文回來後勸我,「我媽也是被拐來的,二十多年瞭,一樣過日子。」
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:「她是她,我是我。」
我看著眼前的那條河,不知道那個沉下去的女嬰是否已經投胎轉世。
但不管如何,我都希望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屠夫一般的母親,盡管這個屠夫是被其他惡魔逼出來的。
以後,我就是拐子村的屠夫,守著通往這個地獄的大門,來一個惡魔殺一個……
備案號:YXX19XBZ8EFxd3QNxjHPD1a